吴磊&王俊凯,磊凯铜矿厂存粮地

【磊凯】与子同袍

河河河河河:

*李逍遥x林惊羽


*背景架空,考据党请放过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大梁成嘉十年,元帝亲征北燕,结束自梁文帝开始的二十三年两国战乱。北燕经历了五年前的皇储之争后内部空虚,而大梁军队势如破竹,一举攻破北燕皇城。








  当时北燕的实际掌控者并非是宣帝,而是主张侵略擅长兵马之术的武王。皇城攻破前日,燕武王被刺客偷袭,惨死家中。人心惶惶之际,元帝许诺只要北燕自愿做大梁附属国,便不会再伤其族人分毫。


  






  燕宣帝当即跪伏在大殿上,以送一质子入梁为代价,保全了北燕皇族的性命,同时上言愿每年给大梁进贡十万两,换取两国日后的安定宁和。


  










  微雨时节,点点嫩绿娇俏地立在枝丫上。那些枝条似是带着千般不甘,争相伸出遮住了本就无甚光辉的天空。木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远远传来,细细密密的雨打在尘土上,连那马蹄和木板嘎吱不断的声音也变得湿润绵稠起来。






  天未大亮,一队人马就急急忙忙地进了城。修整队伍时,最前的那大汉骑着马到队伍中间的马车旁,跳下马轻咳了一声:“三皇子,我们现已到了大梁。可要下车休息?”


  




  车内的人低低笑了,语气浸着苦意:“穆叔,时至今日,您怎还称我三皇子?我这样的身份,根本担不起这称呼。”


  




  穆卭闻言,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殿下切不可多想,梁元帝既已准许圣上不改国号,那圣上就还是宣帝,殿下依然是皇子。”


  




  良久,他听见微弱的叹息,“雨停了,找个客栈,让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些天来辛苦他们了。”“是。”穆卭翻身上马,示意继续前进。


  








  车轮转动,把每寸过往都抛之在后。车外的鸟鸣清晰可闻,不远处的店家已经开门扫起了坑洼处的积水。他紧闭双眼听着每一种声音,它们都在窃窃私语,说着春日美好,说着自由不羁。


  




  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如此羡慕那些不能言语的牲畜。不自禁地握紧手里的书,直到指节发白略有痛意,才微微松了手。他低下头抚平书卷上的褶皱,耳边又响起兄长的叮嘱:“惊羽,你莫要怨恨父皇,他也是迫不得已。”


  








  他与两位兄长同是皇后所出,哥哥们对他爱护有加。从小就是皇兄替他挡了明枪暗箭,因为他,两位皇兄被迫少年早熟。早几年皇储之争时,大哥替父皇挡了刺客的刀剑,硬是撑着见到了母亲和两个弟弟才闭眼离去。二哥哭红了眼,自那之后再没有心软过。


  




  父亲天性软弱,若不是被武王抓住把柄,根本不可能沦为他人棋子去争那皇位。只有二哥在父亲身边,父亲才不会被人欺弄。


  


  这一点,父皇知道,二哥也清楚,他更不能不懂。


  








  那一日皇城被破,他亲眼看见父亲颤抖着双手拜了下去。


  


  所有人都可以说父皇没有骨气,但他不能。哪怕父皇是被逼上位,他也从未懈怠于朝政,也决不允许自己愧对于百姓。唯有与大梁的战争,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了主的。他无数次看见父亲一盅盅地喝下烈酒,跪在祠堂里祈求列祖列宗饶恕,甚至揪着自己的头发摔作一团。


  




  父亲从心底爱护北燕的子民,又怎会舍得他们遭受战乱之苦。失去过爱子,就决不能再让他人承受如此之痛,所以父皇选择臣服。


  




  与其让这天下百姓受苦,不如让他一家人承受。父皇把那万千冤魂算作是自己的过错,才会义无反顾地选择送质子入梁以保燕国山河日月如常。


  




  父皇内心的挣扎苦楚,身为人子岂能不知?所以他主动提出做那十年人质,比起他,二哥更应该留在父皇身边。


  








  当二哥问他是否怨恨,他以为自己会,但是他没有。远离故乡去往他国做那质子受人摆布,他不甘、不舍,但他不悔。




  生来为燕国皇族,就该为他们的子民遮挡风雨。即是男子,就该顶天立地无愧于心。


  






  “此行一去,哥哥与你便要多年不见。有些话,惊羽你一定要记住。”兄长紧盯着那树梅花,语气慎重。“二哥请说,惊羽听从。”


  


  “身为我林家男儿,即便是受人制约,也不可卑躬屈膝,给人看低了去!我燕国风骨,岂是战乱可以消磨掉的!你要时刻谨记,你是北燕的皇子,是燕国将来的支柱,是父亲的挂念,你可……千万要好好的。”


  






  兄长抿紧的嘴唇,握紧的双拳,直到现在都深深刻在惊羽脑海里。“二哥,你放心,惊羽定不会堕了林家风范。”他喃喃道。


  




  车外便是大梁,可他如何会怕。死都不惧,区区十年,又算得了什么?


  








  马车减速,停了下来。门帘外响起墨竹的声音:“殿下,到客栈了。请殿下移至店内休息。”林惊羽理了理衣袍,起身掀开门帘。“既已入大梁,换个称呼吧,不能使人抓住错处。往后称我为公子就好,穆叔也万不可忘记。”两人同时应下,躬身迎他下车。


  






  墨竹提着食盒敲开门后看到的就是自家主子端坐在窗前,神情肃穆却又寂寥。


  




  “公子,吃点东西吧。”突然的人声将林惊羽的思绪扯了回来,看着对他一如既往恭谨服顺的墨竹,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墨竹,你服侍我有三年了吧?”“回公子,小人有幸得公子赏识,至今已有三年七个月。”墨竹平凡的脸上因这句话显出些光彩。


  




  惊羽点点头,又道:“没错,八岁生辰那日父亲将你与墨云给了我,算算确实是这个时间。”他转头看了看窗外,清晨的光照甚好,先前的积云倒是散了不少。


  






  “再过些时日就是清明,进了京城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受限,到那时再去买黄纸怕是不可能。”听到这话,墨竹稍稍抬起头,正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当即跪地回道:“公子行动受阻,墨竹愿替公子分忧。离客栈两三条巷子处似有一家纸扎铺,墨竹待人少时前去探究一番,公子大可放心。”


  




  林惊羽伸手扶起墨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别人家做客便不能带太多人,我身边可用的人唯有你和墨云。那个家伙先去了京城府里打点,现下也只好麻烦你一二了。”


  






  墨竹咽了喉中酸涩,语气坚定:“能成为公子的侍从,是墨竹的福分。公子有任何需要,墨竹定当竭尽所能。”“我自然信你。把东西放下,出去吧,我想歇一歇了。”


  








  木门闭合的前一瞬,他下意识望了一眼,那瘦削的身影立得笔直。垂手伫立门外许久,墨竹听到屋内床榻的微微声响,殿下歇下了。


  






  旁人不似他能日夜侍奉殿下,对这位还只是总角之年的三皇子不够了解。很多人都以为这个小孩子被父母狠心抛弃会就此颓靡不振,即便活过这十年长大为人也会被养废。但他相信他忠心跟从的这个人,那颗坚韧不拔的心不会因环境年岁而变化。


  






  他释然地笑了,要是二殿下知道主子比他预想的要更快地走出来,大概也会深感欣慰吧。


  




  转身下楼,此时人不多,公子吩咐的事定是要先去办的。


  










  一支利箭破开百米云雾,狠绝地直刺而来。扎进身体的一霎,他慌张地睁开眼。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前滑落,猛烈的心悸让他一度没有反应过来现状。






  紧盯着房梁上的细碎裂纹,直至胸腔里的激荡平息下去,林惊羽坐起身,眯着眼看向那缕从纸窗缝隙钻进来的微光。晨光中隐约可见的灰尘小心翼翼地漂浮着,四散而去,却也不知道终点又是何处。


  






  早前墨竹提来的食盒还没打开,现下正觉饿意。他起身走到桌前,打开盖子。里面摆着一碗已经凉透的面,面上还卧了一只荷包蛋,林惊羽鼻腔涌上酸意。


  






  以往墨竹生辰时,他都会让小厨房做一碗面给墨竹。那时他振振有词说这碗面的意义不止是要让墨竹跟过去一年的自己告别,还要告诫他在接下来的岁月里能更为成长。“这个墨竹,小心思真是越发的多了。”林惊羽笑着坐下,吃了起来。


  






       长这么大,他怕是第一次吃这种米糊般毫无劲道的面。




  不过,即便是凉透的面,味道也坏不到哪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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