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磊&王俊凯,磊凯铜矿厂存粮地

心似火焰

我是一个肆意的小号:

(四)




相处几日,小凯迷上了一件事,就是让吴磊教自己念诗。


吃过饭后,俩人也不出去消遣,于是就开始象模象样的学起诗来。


“巷陌风光纵赏时,笼纱未出马先嘶。”


“白头居士无呵殿,只有乘肩小女随。”


“花满市,月侵衣,少年情事老来悲。”


“沙河塘上春寒浅,看了游人缓缓归。”


春日的夜里,暖风微醺。


院子不必大,摆的下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即可,人也不必多,一人听,一人说,交心即可。吴磊虽然平日里喜欢闹腾,但是念起诗词来有板有眼,又用的是少年人清朗的音色,小凯每次听着都有些沉迷。


听王俊凯反复念了几遍,吴磊喊他停下,随意问道:“你喜欢哪一句?”


小凯认真看着册子,缓缓开口道:“少年情事老来悲。”


吴磊右手放在桌上,用手托着下巴盯着对面人说:“为什么是这句,说来听听?”


王俊凯仍旧盯着册子,没有注意到对面有些灼热的视线,自顾自道:“年少的情事,老来仍能想起,想必是让他记一辈子的人,记一辈子的事。再加上,他已有小女在身旁,即便如此还能想起那件少年事,这种心境实在难得。”月亮已经慢慢升起,光影之间,他的睫毛在眼睛处投下一片阴影,偏白的肌肤迎合着这月色,只剩下那嫣红的唇在开开合合。


在这片素净的场景里,有些招人烦,吴磊心想。


还有那双眼,明明是波光潋滟分外明艳的一双眼,可平日里他总是收敛神色,整个人看上去都木楞楞的,真是可惜了这个人,这张脸。试想一下,假若这眼睛带着笑意朝你一瞥,那张脸蛋儿一抬,好像,好像该配上些旖旎的事,好比大红袍、雕花床、绣花帐......坏了,想歪了。


勉强带回自己理智,吴磊摇摇头,打量似的看着王俊凯,然后决定道:“走,我们换个地方。”


吴磊拖着王俊凯来到了门外的桃花树下,有些花瓣已经掉落,可是仍然不改满树的艳红。吴磊望着这棵树,王俊凯看看他,也抬头望。


只听吴磊一句句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王俊凯转而看向身边的少年,月光如雪洒在他的肩头,沿着笔挺的线条一路向上描绘他的唇,鼻子,眼睛。他站在暗香浮动的树下,轻轻用声音里的诗引诱自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讲的究竟是那桃花儿,还是那人儿?


“哥哥?”吴磊带着三分笑意的声音响起,将小凯从思绪中惊醒。


看着小凯发怔的样子,吴磊歪着点点头道:“诗词,还是得在一定情境下学。看这一树桃花,自是不必解释灼灼其华,你便懂了。”


说着,吴磊又从怀里掏出几册话本,他笑着说:“我知道你想识字念书,喜欢话本诗词,我去给你买了几本。”


“丁零”,风吹过谁家的门口,一阵铃声响起,盘旋在王俊凯的脑海中。


他既惊又喜,惊的是吴磊怎么会有钱去买书,喜的是吴磊竟如此懂得他的心意,情急之下道:“你哪里来的钱?”言语急迫,竟像是责备。


果不其然,对面的黑衣少年瞬间像耷拉着尾巴的黑犬,略有些伤心的说道:“我也是懂得要自己去挣钱的,并不想一直让你养着。”说罢,又降低了音调,好像带了点哭腔,“我本来今日是想向你报喜的。我找了一份工,以后我跟着他们走镖,也能挣钱了。”听着语气可怜兮兮,真真是好心被误解。


王俊凯早在听见他说“让你养”时就后悔了,已经暗暗责备自己又说错话,这时连忙哄道:“我并无此意。你找到事做很好,只是那走镖太凶险,有些担心你罢了。”


吴磊没有动,只顾着低着头闷不吭声,看上去像是被刚才的话伤了心。王俊凯见不得他这可怜样儿,可是生来就嘴拙的他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好微微躬身,双手安抚地触着那少年的肩,低头带着微笑去探着看那人的神情。


夜凉如水,透过黑色的发丝,有一双眼比发丝中透出的月光还亮,那是倔强少年的眼睛。没有不满、委屈和抱怨,只有促狭中带着打量的意思。王俊凯没有防备,他讨厌跟人进行长时间眼神接触,因此一下子被这种目光攫住了,呆呆地看着那双眼中翻滚的内容,而傻乎乎将自己心里所想透过眼神和盘托出。“哥哥?你的脸好红。”吴磊打量够了,于是出声提醒他。


“啊?”小凯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慌乱地摇摇头。待听到吴磊的笑声后才反应过来,骂道:“做什么耍人玩?”


吴磊收敛起神色,回他:“并非耍你。从明日起,我就要去镖局跟着师傅学做事了,白天你不用再往回赶了,我在镖局同师傅他们一起吃。”


“三石,这么快就叫上师傅了?”王俊凯看着他刚才端正严肃的样子觉得可笑。


“那又如何?”吴磊挑衅地回给小凯一个眼神。


“你就不怕被人卖了?”王俊凯不回应他的眼神,只是温柔的笑着说话。


“有你这个哥哥,我怕做什么?”忽然间吴磊凑过来,将头轻轻依在小凯肩上。


“咳,我晓得了,有些热,靠边去。”王俊凯红着一张脸把吴磊推开,只是对他笑了笑而已,这个弟弟怎的这么粘人?不过,他笑起来还真有几分慑人,再多些时日,怕是小姑娘都不敢正眼看他了。


想到这里便不敢再想,挥了挥手把纷乱的思绪挡开,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大门,逃也似地往厢房走,只撂下一句:“不进来你是想睡外面吗?三石?”


有些人啊,就是木头。


火苗已经悄悄地燃起来了,他装作看不见,自顾自地往前走,等到火烧着到跟前,烧了一大片,他才肯回过头来正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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